💡 適合程度：A1.1（零基礎）、A1.2（初學階段）
命令式（Imperativ）的解說通常限於初級課程。雖說如此，這邊還是仔細解釋相關的概念。
章節目錄
命令式定義與重點
德語本身存在3種「語氣 Modus」：直陳式、命令式與虛擬式。命令式雖獨佔一個語氣，但相較於直陳式的時態和虛擬式的概念，命令式文法並不複雜，用途也很限定。簡言之：命令式的功用就是直接要求對方做某事。除此之外沒其他的功用。
＊補充：比較細微的文法書會列出這些功用：命令 Befehlen、引導 Anleitungen、指示 Anweisungen、請求 Bitten oder Aufforderungen、建議 Ratschlaege、禁止 Verbote、警告 Warnungen。其實按照前面提到的核心概念，就能推演這邊的用途。
這個語氣在很多語言都有。英語文法書通常翻譯為「祈使句」，其實是指同個語氣。
命令式使用有3個重點：
- 命令型態 Befehlsform：讓對方做某事，包含願望、請求、建議等情境
- 直接對話 direkt ansprechen：只限說話者直接和對方說話時使用
- 都在第1位置 Am Anfang des Satzes：參考本站內容 URL
舉例而言，當筆者口渴想請朋友給我水，筆者會對朋友說：
- Gib mir Wasser. 給我水 Give me water.
這個句子會符合剛才提到的3個重點：請朋友幫忙、直接跟朋友說、動詞在位置1。不過，第3個規則並非強規則，所以在德國路上應該很常看到動詞沒放在位置1的標語。
如果這時另一個朋友表示「Albert剛要Oleg給他水」，則就不適用命令式。至於適用哪個文法，這邊先賣關子。
在3個重點之外，命令式有個小地方值得注意：命令式不存在時態變化。
時態變化雖然很複雜，但是命令式並不存在時態變化。原因是命令式是直接向對方要求做某事，表現是當下的情況。這種情況自然並沒有過去式和未來式。
命令式人稱變化
好消息是命令式沒有時態變化，壞消息是命令式存在人稱變化。命令式總共有4個人稱：du、wir、ihr、Sie。當中「Sie」屬於禮貌型，其他三者則涉及指涉人數：單數用du、複數用ihr、複數包含自己用wir。
舉例而言，筆者剛才請朋友裝水，是用「du」的人稱進行變化。
如果現在想表示「一起去散步」則初級德語存在兩種表達：
- Gehen wir (zusammen) spazieren? 一起去散步嗎？
- Gehen wir (zusammen) spazieren! 一起去散步吧！
這兩句文法都正確，但是語氣不同：第一句是用是非問句的邀約，第二句則是用命令式。語氣方面第二句比較強烈直接。另外語意面本來就有「一起」的原因，這邊副詞「zusammen」有無，並不影響句意。
這邊讀者注意到：人稱的「wir」並沒有拿掉。在命令式中，人稱「du」和「ihr」都會拿掉人稱，而「wir」跟「Sie」會保留人稱。簡單而言，第二人稱的人稱都會移除，其他則不會。至少筆者較常犯的錯誤，是會從第二人稱推演，將「Sie」的人稱移除。如果大家也有相同錯誤，可以多加注意並迴避。
規則變化動詞
每個人稱對應的動詞變化自然不同。這邊先以「laufen」示範規則的部分：
| 人稱 | 主詞 | 規則 | 範例 |
|---|---|---|---|
| du | 沒有 | 第二人稱單數，去除詞尾 | Geh morgen laufen! |
| ihr | 沒有 | 第二人稱複數，去除詞尾加「-t」 | Geht morgen laufen! |
| wir | 保留 | 第一人稱複數變化 | Gehen Wir morgen laufen! |
| Sie | 保留 | 第三人稱負數變化 | Gehen Sie morgen laufen! |
這個解釋看似複雜，其實很簡單：「wir」和「Sie」都是用「不定式 Infinitiv」，第二人稱則是先去除詞尾保留詞幹，之後若為複數再加「-t」。
規則動詞的範例有：「跑 laufen」、「走 gehen」、「做 machen」等。
不規則變化動詞
德語存在不少不規則動詞變化，但在命令式並無跟現在時變化那樣複雜。
簡單而言，多數情況都還是照前面規則動詞的規則，只是各位要先記得現在時變化：
| 現在時「lesen」 | du liest | ihr lest | wir lesen | Sie lesen |
| 命令式 | wir lesen | Sie lesen | ||
| 現在時「geben」 | du gibst | ihr gebt | wir geben | Sie geben |
| 命令式 | wir geben | Sie geben |
因為存在不規則動詞變化，所以第二人稱才不能直接用「不定式」解釋，而是要先找到現在時的人稱變化，再從之衍生命令式。這邊列舉的都是「e變i」的強變化動詞。當中「du lies」仍保留「-s」：類似的情況有「du isst」的命令式為「iss」，「du heißt」為「heiß」。
強變化動詞中還有「a變ä」的類型。這種動詞屬於命令式的不規則變化：這邊不用再加兩點，仍然保持為「a」：
| 現在時「fahren」 | du fährst | ihr fahrt | wir fahren | Sie fahren |
| 命令式 | wir fahren | Sie fahren |
從命令式的角度，這個開始才算真的「例外」。
其他變化形態
另一種是按照發音的調整：詞幹以「-t」、「-d」、「-m」、「-n」結尾，會基於發音方便，於第二人稱單複數再追加「-e」的型態：
| 動詞與詞幹 | 現在時「du」 | 現在時「ihr」 | 命令式「du」 | 命令式「ihr」 |
|---|---|---|---|---|
| warten = wart- | wartest | wartet | warte | wartet |
| finden = find- | findest | findet | finde | findet |
| atmen = atm- | atmest | atmet | atme | atmet |
| öffnen = öffn- | öffnest | öffnet | öffne | öffnet |
這邊的變化有些是必須加「-e」否則無法發音，但例如「warten」可以選擇加與不加。許多動詞不屬於這四種結尾，並存在加「-e」與不加兩種型態。例如「聽 hören」的第2人稱單數可為「hör」或「höre」。根據DW的解釋，兩種寫法都不影響語意，但是書面比較偏好加「-e」，並且加「-e」聽起來比較過時或說教 URL 另一個解釋是加「-e」聽起來比較有禮貌：
- Gehe bitte aus dem Raum. 請離開房間
另外「-ln」和「-rn」結尾的動詞，習慣在第2人稱追加「-e」：
- 結尾「-ln」：Sammele die Karten auf dem Boden! 收拾地上的卡片！
- 結尾「-rn」：Feiere mit uns! 和我們慶祝吧！
助動詞的命令式
最後，德語的助動詞「sein」、「haben」和「werden」都是例外不規則變化，必須獨立記憶：
| 不定式 Infinitiv | du | ihr | wir | Sie |
|---|---|---|---|---|
| sein | sei | seid | seien | seien |
| haben | hab | habt | haben | haben |
| werden | werde | werdet | werden | werden |
這邊最較複雜的是「sein」的變化。其他兩個則是容易忘記，但並不困難。
命令式其他重點
前面已經大致解釋完人稱變化。這邊補充幾個比較細微的部分。
分離動詞字首位置
首先，分離動詞的字首，跟直述句相同，都擺在該句最後：
- Fang mit der Arbeit an! 開始作業！
這個沒有太複雜，就是稍微注意即可。
命令式替代表達
再來，根據場合，命令式存在些變體：
- Ziehen die Schuhe aus. 請脫鞋子［禮貌型移除人稱］
- Wasser, Biite. 請給我水［僅用名詞，省略動詞geben］
- Ruhe! 安靜［僅用名詞，省略動詞behalten或sein］
- Keine Haftung für Schrankinhalt! 對櫃內物品不負責任［僅用名詞］
- Rauchen und Trinken verboten! 菸酒禁止［過去分詞］
- Mit der Prüfung wird begonnen. 考試開始！［被動式］
前面5個特別在告示容易看到：告示的目的是簡短給出提示，所以原則常用命令式。以第1句而言，如果用在日常口語和告示書寫是正確，但用於文章其實不合適。至於名詞化部分，如果是否定情況，則使用否定冠詞「kein-」表達（見第5句）。
被動式的表達則是動作者不重要的情況下使用：例如最後一句的重點是考試而不是作答者。
＊補充：第2句和第3句結構相同，但是語氣不同。第2句中追加「bitte」作為語氣緩和，因此比較接近請求；第3句則沒有這個助詞，所以語氣面接近不友善的警告。
命令式轉述表達
最後是命令式的轉述。前面提到，命令式是「直接對談」才成立，因此如果朋友B要表示「Albert剛要Oleg給他水」，這種情況不能直接說：
- Albert sagte, Oleg, gib mir Wasser. 亞伯特說奧列格給我水
這邊如果用直陳式可以用「lassen」改寫：
- Albert lässt sich von Oleg Wasser geben. 亞伯特讓奧列格給水
但這句仍然不是命令式轉述。如果堅持要用「轉述」，這邊正確的作法是追加情態助動詞「mögen」和「sollen」改成虛擬一式：
- Albert sagte, Oleg möge ihm Wasser geben. 亞伯特說「奧列格給我水」
兩個情態助動詞差別在於：前者表示客氣，後者表示命令。這句而言，轉換時要釐清人稱關係改寫，避免混淆。例如「gib mir Wasser」要補回主詞「Oleg」並改寫「mir」為「ihm = Albert」。
比較過時的文法中，會用虛擬一式表達命令式，其實「sein」的命令式就是源自虛擬一式的遺留。這方面可以參考筆者先前針對虛擬一式的說明（放在延伸內容）。
結論：命令式重點回顧
這邊總結命令式的重點：
- 命令式是要求對方行動的語氣
- 3要件：命令形式、直接對話、動詞在句中位置1
- 命令式不存在時態變化，但存在4個人稱變化
- 強變化動詞和特殊結尾的變化要特別留意
- 德語助動詞的變化都是不規則
- 根據場合命令式存在4種變體
- 命令式的轉述得用虛擬一式
以上是這邊的重點回顧。若有問題歡迎在下面留言！
參考資料與延伸內容
這邊列舉幾項網路上的參考資料：
- Studyflix URL Imperativ：解釋最佳，但是全德語
- Learn German YT Imperativ：英語解釋最佳，但比第一個混亂
- 德文就是這麼簡單 YT01 YT02 命令式：唯一華語解釋。人稱「wir」放在第2支影片
- DW Deutsch Lernen URL Imperativ：德語解釋，簡明扼要
- mein-deutschbuch.de URL Imperativ：德語解釋，較為詳細
這邊前三個是影片，後兩者為文章。初學者推薦「Learn German」和「德文就是這麼簡單」，分別對應英語和華語。文字部分則推薦DW的解釋。進階讀者則推薦「Studyflix」和「mein-deutschbuch.de」的解釋：後者有pdf檔（推薦閱讀）和獨立的「Ersatzformen」解說。
至於書本部分：
- Cornelson(2024)『Grammatik Aktiv A1-B1』pp.26-27
- Dreyer&Schmitt(2001)『標準德語語法』pp.276
練習可參照『Grammatik Aktiv A1-B1』的部分。至於命令式用虛擬一式轉述，可以參照『標準德語語法』解釋。
作為延伸內容，虛擬一式的解說，可以參照本站內容：
- 德語學習記錄 URL 虛擬一式的核心功用（Konjunktiv I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