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面照片：「真的耶！又是個入坑德語的小笨笨！」不過德語動詞變位相比於英語簡單很多。奧地利國會前雅典娜雕像下的小天使（筆者攝影）。
💡 適合程度：A1-A2（初階德語）
導言：變格與變位
華語解說中時常模糊地使用「格位變化」概括「變格」和「變位」。
然而在德語文法中，兩者是不同的兩個概念，也分別在文法書對應兩種不同術語。
- 德語「變格」稱為「Deklination」，是用來形容名詞或形容詞等「靜詞」，在對應句中不同功能或情境，所產生的型態變化。
- 至於「變位」則為「Konjugation」，則專門表示「動詞」對應人稱、單複數、時態、語式而產生的型態變化。
這篇主要則簡單說明德與的動詞有哪些「變位」，提供各位自學或複習時的概覽。
💡 有些措辭文（過）雅（時）的文法書會寫「動詞共軛」實則就是指「動詞變位」
章節目錄
德語變位與學習進度安排
德語動詞變位主要受主詞「三種人稱」和「單複數」影響，產生六種對應型態變化。並且，德語會按照六種時態和三種語氣，產生不同變位。
德語教學中在安排動詞變位學習接採取循序漸進的方式，通常安排如下：
| A1程度 | 1. Präsens 現在式（6種） 2. Imperativ 命令式（4種） 3. Perfekt 現在完成式（6種）［A2會加強複習］ |
| B1程度 | 1. Präteritum 過去式（常用動詞6種） 2. Plusquamperfekt 過去完成式（6種） 3. Konjunktiv II 虛擬二式 （助動詞、情態助動詞6種） 4. Futur I 未來一式（6種） 5. Passiv 被動式（過程、狀態2類） |
| B2程度 | 1. Konjunktiv II（結合時態變化與被動式活用） 2. Konjunktiv I 虛擬一式（6種） |
| C1程度 | 1. Konjunktiv I （結合時態變化與被動式活用） 2. Futur II 未來二式 |
表列項目為接受對應級別考試時，基本必須會的動詞變位。原則A1程度會優先熟悉現在時，並另外習得命令式（用於請求表現）。A1程度後期至A2程度則開始學習現在完成式（口語用過去時表達）。這部分是各位得認真死背的部分，故內容才看似較少。
自B1程度開始，各位才得學習較為複雜的動詞變位：理論上學完B1程度德語課程，便可在文法層面應對所有生活德語。
當中學習各文法的原因與要求如下：
- 過去式：德語中過去時口語表達為現在完成式，書面偏向用過去式，但語義相同。B1課程會訓練簡單新聞與歷史書寫，另「Nachdem-NS」句型中，表示過去時間的主句必用過去式，從句則用過去完成式
- 過去完成式：表達時間先後的句型會用到過去完成式，例如「nachdem-NS」句型的從句
- 虛擬二式：B1程度考試只要求套用句型，不會認真要求表達
- 未來式和被動式：這個應該不用解釋。德語這兩個文法都會使用助動詞「werden」。
被動式在德語只是一種語態，並不歸類於時態或語氣。過程被動式使用「werden」作為助動詞，狀態被動式則使用「sein」。
B2程度開始德語檢定通常涉及國籍（市民權）取得和升學，才要求各位熟悉學術或新聞方面較為複雜的表達，例如 Konjunktiv II 和 Konjunktiv I 的活用。至於 Futur II 則相當於英語的「未來完成式」，則是公認的超少見文法。也因此，這兩個文法都被放在B1課程之外。
六種時態與三種語氣
德語基本有六種時態和三種語氣。這邊大致簡單說明，德語總共有那些時態和語氣，深入的講解則留待日後介紹。
德語時態六種
時態的德語是「DAS Tempus」。德語中總共有6個時態，分別是：
- 現在式 Präsens：就是表示現在發生的時態
- 現在完成式 Perfekt：這個翻譯很誤導，實際為德語過去時表現，主要用於口語
- 過去式 Präteritum：也是德語過去時表現，不過多用於書面或特定文法
- 過去完成式 Plusquamperfekt：對應英語「過去完成式」表現比過去某時間點更早的動作時間
- 未來一式 Futur I：對應英語「未來式」不過德語的未來式主要是強調不確定性
- 未來二式 Futur II：對應英語「未來完成式」相較於未來一式，強調未來極可能完成的動作
從上面清單來看，德語的時態比起英語簡單很多。
💡 無論是「現在式」或「現在時」意思都相同，不用在華語翻譯鑽牛角尖。通常前者較為常見。
與英語比較，德語存在幾個特徵。首先，德語完全不存在英語「進行式」的用法。
舉例而言，如果要表示「我正在沿著火車總站前的道路跑步」，德語和英語會分別表示為：
- – Ich laufe jetzt entlang der Straße vor dem Hauptbahnhof.
– I am (now) running along the street before the main train station.
英語因為有進行式，即使不寫「now」實際大家也知道是現在發生，雖然為克漏字或選擇題出題方便，都會告訴大家兩個要搭配在一起。但是德語因為不存在進行式的緣故，相當於「now」的「jetzt」並不能省略，才能確實表達「現在」這個時間點。但脈絡明確的情況下，德語自然也能省略「jetzt」。
另一個特點在於，德語也不存在英語定義中的「現在完成式」。德語的「現在完成式」跟「過去式」在時態表現和意義完全相同，只是差在使用於書面或口語場合。德語中對於過去式的定義，在於事情發生並結束於過去。只要是跟現在有關，那麼就是使用現在式，而不會是現在完成式。例如：
- – Ich lerne seit 10 Jahren Japanisch. Ich habe auch 2 Monate Türkisch gelernt, aber momentan lerne ich (es) nicht mehr.
– I have been learning Japanese for ten years. I have also once learnt Turkish for 2 months, but I learn it no more.
– 我學日語已經十年。我也學過土耳其語兩個月，但是現在我已經沒在學了
第一句為英語中「現在完成進行式」，實際表示持續到現在的動作，因此並不屬於「已完成」的動作，故在德語被歸類在現在式。第二句在英語用「現在完成式」，在德語也是「現在完成式」，表示現在已經完成。第三句則表示「現在」不學土耳其語，故使用「現在式」。
但是，前面也提過，德語「現在完成式」和「過去式」可以互換，因此上面德語也可以寫成：
- Ich lerne seit 10 Jahren Japanisch. Ich lernte auch 2 Monate Türkisch, aber momentan lerne ich (es) nicht mehr.
無論使用過去式「lernte」或現在完成式「habe gelernt」在德語皆為相同。實際而言，只要注意英語的「現在完成進行式」在德語要使用現在式，大概都不會在這部份出太大差錯。
另外德語的未來一式實際也並非未來式。英語中使用「will + infinitive」的句型，在德語都可以單純使用現在式，完全不用未來式表達。例如：
- Tomorrow I will visit my grandma. 明天我要拜訪我的奶奶
英語在這邊只能使用未來式表達，但是德語在這邊則是使用現在式表達為：
- Morgen besuche ich meine Oma.
而不會使用「未來一式」。德語的「未來一式」主要重點在表達「不確定」，例如：
- Nach drei Jahren werde ich Edinburgh besichtigen. 三年後我將會拜訪愛丁堡
這句表現的不單純是「三年後會去」的未來描述，而是三年後發生的事不可預料，所以「可能會去，但也可能不去」。實際可能還會加上「wahrscheinlich（也許）」這類增加不確定性的單字，強調這件事情只是「未來可能發生」。
相較於「未來一式」表達不確定性，「未來二式」則表達相對較高的確定性。例如：
- In der nächsten Monat werde ich die Prüfung bestanden haben. 下個月我將會通過考試
- Unsere Präsidentin wird ihre Amtszeit am 20. Mai beendet haben. 我國總統將在五月結束任期
英語的「未來完成式」表示「將來某時間點必然完成的動作」。德語在這方面邏輯也類似。說話者使用未來二式，表示這件事情對說話者而言，表示預期這個動作在未來必然會發生。
但實則這兩句話用現在式表達也相同：
- In der nächsten Monat bestehe ich die Prüfung. 下個月我將通過考試
- Unsere Präsidentin beendet ihre Amtszeit am 20. Mai. 我國總統將在5月20日結束任期
所以未來二式才被認為是雞肋的文法：有沒有用都沒差嘛！
德語的現在式幾乎只要不是過去式都可以使用。如果各位學過日語，實際上在這方面的時間邏輯幾乎完全相同：「ます」對應德語現在式，「ました」對應過去式和現在完成式。只是德語存在日語不存在的過去完成式，並且有些現在式語法仍要翻成日語「て形＋います」的形式。
💡 實際未來二式的簡化是現在完成式。不過建議初學者先記現在式就好，這個備註看過就趕快忘記吧。
按照上述的特性，可以大概把德語的時態整理如下：
我們透過這張圖總結複習前面提過的重點：
- 只要與現在有關皆使用現在式：故德語現在式涵蓋英語現在完成進行式、現在進行式
- 英語的未來式都可以用現在式取代：德語未來式的重點在於可能性
- 只要是在過去以前，就都使用過去式或現在完成式
- 德語的現在完成式和過去式在時態表現完全相同
- 比過去時更早的時間則使用過去完成式
這邊只是針對B1程度以前會遇到的文法規則進行整理。細節則待日後筆者再分別補充。如果有問題也可以在下面提出。
德語語氣三種（建議閱讀：B1程度）
德語總共有三種語氣：直陳式（Indikativ）、虛擬式（Konjunktiv）、命令式（Imperativ）。至於英語中存在的假設語氣，則統整至虛擬二式文法。
相較於時態比較複雜，語氣的說明則相對簡單很多。語氣的德語是「DAS Modus」，只是用來表示說話者的態度，又翻譯為「語式」。德語中可以用動詞變化表現出語氣，這點英語則不能完全做到。也因此德語才會是使用「式」來介紹這些語氣，而不是如同英語教學使用「語氣」或「句」。
各位直到B1課程為止接觸到的都是直陳式，也就是用陳述事實的語氣。剛剛的說明也都是以直陳式為基礎。
相對於事實則是「虛擬的情境」，則是運用「虛擬式」來表現。「虛擬的情境」可以是事實，可以是非事實，這端看說話者的想法。然而如果不是事實，則必然使用虛擬二式。虛擬一式則主要用於轉述。
至於命令式則跟英語相同，都是表現出要求別人的態度。雖然「祈使語氣」跟「命令語氣」在英語完全相同，只是翻譯問題，但是德語通常不會翻譯成「祈使式」。通常命令式的使用十分限定，所以會在A1課程時連同請求表現一起教授，往後的課程這個文法就不會再介紹啦（因為太簡單）！
即使看不懂這邊的說明，也不會影響各位的文法學習。初學者只要將重點擺在時態學習即可。
結論：循序漸進與按圖索驥
這篇文章主要只是提供學習德語動詞時的架構，並不是要各位一次把這邊的內容都熟記。
學習時可以按照前面提供的學習進度表，了解於自身學習階段，應該至少要能學會哪些文法。通常某個文法概念不清楚，一定是跟前面的文法概念未能釐清有關係。因此學習時建議循序漸進的理解這些文法的使用。否則面對高階德語程度的文章與文法運用，就會顯得左支右絀。
這邊同時也會建議各位，平時善加利用德語線上字典「Leo」的動詞變位表，查詢時態與語氣變化。各位如果點開動詞變位表，就會顯示直陳式和虛擬式的各種時態變位、命令式的變位（命令式並沒有時態）、以及動詞的兩種分詞（形式上為B1程度文法）。
德語線上字典 Leo 的動詞變位表介面（筆者截圖）
以上是關於德語動詞變位的簡單介紹。合併前面提過的名詞變格，各位只要再學會形容詞變格，就能大致掌握德語造句的基礎文法。
如果仍有問題，歡迎在下方留言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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